第二十三章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转头,这时,我突然发现,在我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我立刻将电光打了过去,发现那是一个潜水打捞袋。

由于很多装备不能见水,因此潜水打捞袋就相当于我们的防水装备包,但此刻,它却孤零零的被放在一处,但从它黑色的质地可以看出,这个潜水打捞袋,并不属于我们这支队伍,也就是说,它也不属于德国美女。

我几乎立刻就能肯定,这支潜水打捞袋,是老雷那支队伍留下的!

但是,它怎么会被放弃在这里?

身处于海下,任何一样装备都是极其重要的,如果不是到了危急关头,没有人会随手将装备扔下。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隐约觉得,这个潜水打捞袋的主人,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我提醒众人一句小心,便率先走到那个打捞袋旁边,用匕首拨弄了一下,发现里面还保留着一些东西,我数了数,有压缩食物、止血绷带、还有一些照明工具,但就是没有武器。

就在这时,同子突然道:“这里有很多弹痕。”他正靠在洞窟的左方,用手摸索着礁石壁,顺着他的灯光看去,可以看到漆黑的礁石壁上,有一道道如同流星划过的痕迹,由于也是黑色,与礁石本身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不细看,还真难以发现。

灰老鼠道:“这里发生过枪战。”

“废话。”胖子道:“问题是,这些枪都是朝着石壁打的,而且你们看,这周围没有血。”胖子的话提醒了我,我们一行人立刻分散,寻找有没有血迹留下,但奇怪的事,洞窟里十分干净,甚至干净的有些过分。

一个人如果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放枪,那么他枪口所指的对象,只可能有两个,一个是同类,比如人类,另一个,就可能是某些危险的生物。

但不管是哪一个,通过这些弹痕密集的发射不难看出,当时的战况很激烈,甭管对方是人还是某些生物,总该留下些血迹甚至尸体吧?

但我们眼前,除了这支打捞袋,便什么也没有。

顺着弹痕的发散方向,我们一行人四散分开,保留统一的位置,逐渐向前推进,很快,我就发现前面没路了。

在我们眼前,是一面密封的礁石壁,完全没有道路。

不,确切来说,或许有一些通道,但都是不足半米的气孔,也不知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这么小的气孔,别说胖子,恐怕这里身材最瘦的灰老鼠都钻不过去。

德国人面面相觑,嘴里叽里呱啦说着什么,最后其中一个德国人走到我跟前,对我说了一串德文,‘张秃头’翻译道:“他认为我们走错路了,应该回到之前那个分岔口。”

之前的分岔口?就是那个只有王八能钻的洞?

我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看着德国人认认真真的表情,深切觉得,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眼皮都没抬,对‘张秃头’道:“告诉他们,如果想就此分道扬镳,没有任何问题。”

张秃头说了一串德文,那个德国人神色便不善了,又对着张秃头说了一连串,片刻后,张秃头摇头道:“他说你们的装备要留下。”他指了指我们一行人腰间的打捞袋,那里面装的是小型火器与食物医院,是海底活命的东西,没有这些,我们只能乖乖穿着潜水服回家。

胖子怒了,骂道:“他娘的,这小子想找死是不是?”事实上,我们的所有装备,确实都是由德国美女提供的,这些德国人又对我们防备很深,如今要散伙,自然想拿回自己的装备。

那个德国人看出我们脸色不好,又对着‘张秃头’说了一串德文,‘张秃头’翻译道:“他说,所有的东西都留下,但潜水装备归你们,你们可以回到船上。”

灰老鼠和同子十分机警,一见这情况,知道闹僵了,立刻一左一右退到我身后,手按着打捞袋,一幅随时可以开火的架势。

事实上,我们人手有限,在这种情况下打内战消耗人力,是件很不明智的决定,况且这帮德国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比较与我们没有生死大怨,犯不着在这海底火拼。

三个德国人立刻紧张起来,纷纷将手摸向腰间的打捞袋,但他们明显也不想开火,因此没有直接掏枪,只是警戒的看着我们,随后其中一个人朝‘张秃头’丢了个眼色,示意他也别傻站着。

我暗自好笑,心说这位影帝可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时候向他求援,不是傻蛋是什么?

谁知就在这时,‘张教授’后退一步,慢悠悠的站在了德国人的队伍中,对我们道:“小吴同志,大家都是好伙伴,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伤和气,我看你们还是回船上,这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我虽然是文化人,但枪法还是不错的。”

我愣住了,不仅我,连胖子都骂了句粗口,直接吼道:“小哥,你什么意思?”

‘张秃头’没有对那句小哥表态,既不承认也不否定,用很欠揍的表情耸了耸肩,道:“没有什么意思。”一边说,他一边从打捞袋里摸出了手枪,随着他得动作,两房人马几乎同时掏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互相指着。

我说不上来此刻心中的感觉,只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但片刻后,我便压下心中的情绪,看着‘张秃头’道:“小哥,我不知道你这次来有什么目的,我不插手,也绝对不会阻碍你什么,我是来救人的。”

闷油瓶是个好兄弟,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他,但这不能成为他阻止我的理由。

我说完,张秃头连神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摇了摇头,道:“蟑螂说没有妨碍人类,事实上,它光是在地板上爬来爬去,就已经很碍眼了。”

胖子呛了一下,揪着我的脸皮,怪叫道:“蟑螂?我说小哥,就算天真同志不争气,也不至于和蟑螂列为同一个等级吧?”顿了顿,胖子缓和了口气说道:“小哥,咱们这么多年过来,什么风风雨雨没经历过,您这次究竟怎么想的,也给我们个明确说法,兄弟是并肩作战的,不是互相捅枪子的。”

德国人显然听不懂我们的对话,见我们说了半天,便去催促张秃头,张秃头没吭声,看着胖子,不知是对胖子的话有所感悟,还是在想什么。

我任由胖子揪着脸皮,目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片刻后,‘张秃头’将枪口往上一抬,指着我额头的位置,道:“不要再说废话了,把东西放下。”

我脑海里轰鸣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击,神智都混沌了,我看着张秃头,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闷油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他会拿枪指着我们。

闷油瓶是什么手段,我狠清楚,如果他真的想抹杀一个人,那太容易了,甚至这个洞窟里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可能反抗。

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问胖子:“他是张起灵吗?”

胖子砸了砸嘴,道:“之前觉得是,现在我估计,应该是小哥的亲戚吧,你说小哥怎么有这么欠揍的亲戚。”我冷笑了一声,道:“看样子他是不准备放过我们了,胖子,你怎么看?”

胖子想了想,神情有些纠结,道:“胖爷我很想反抗,但天真同志,我觉得反抗‘张教授’很不现实,要不这样,咱们跟着德国人走,干脆别分家了。”

我直接骂了句怂货,但事实上,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张教授’已经表明态度了,即便我知道他不会真的下杀手,但以他拿枪的态度我就可以明白,他并不想我们跟上去,两年前,我送他去长白山时,闷油瓶曾经说过,只要是在一百米以内,就有把握打晕我,换句话说,现在我们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菜。

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收枪,说道:“张教授,请你转告三位国际友人,我们愿意跟他们一起行动,并且听从指挥。”张秃头皱了皱眉,目光突然很凌厉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很想拿鞭子抽我一样。

我不知道‘张秃头’这样阻止我,究竟是何用意,但现在我明显已经惹毛他了,接下来,还是规矩一点比较好。

很快,张秃头跟三个德国人进行了一番交流,便转头,淡淡道:“跟上吧,不过你们的枪支要没收。”我表示没问题,正准备招呼众人卸下枪支,灰老鼠突然惊呼一声,道:“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不见了?丢钱了?

他这一声惊呼,将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顺着灰老鼠的目光看过去,我心里猛的惊了一下:地上那个被放弃的打捞袋,不知何时,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事实上,我们对持的时间并不长,但就在这并不长的时间里,却有什么东西,将那个打捞袋弄走了。

我几乎立刻就将目光看向了‘张秃头’,习惯性的听从他得意见,我俩目光交汇间,他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道。

难道连‘张教授’都没有察觉?

我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周围密闭的气孔,这里的布局一目了然,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如果说真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在我们对持间将打捞袋弄走的话,那么那个东西,最有可能隐藏在这些气孔中。

就在这时,张秃头的目光突然向上一望,紧紧盯住了其中一个较大的气孔,那个气孔就在我头顶上方,我立刻知道不好,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能引起‘张教授’兴趣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我几乎是立刻拔腿就往张秃头的方向跑,而就在这时,张秃头也同时向我奔过来,他肥胖的身体一扭,大掌在我肩头一个借力,整个人腾空而起,手臂快速的伸进了那个气孔里,似乎拉扯出了什么东西,狠狠向下一抛。

那闷油瓶也不知是怎么易容的,连体重都真真实实的增加了,他一掌压下来,我双膝一软,直接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就在这时,一个东西从我头顶上方飞过,落在了我眼前不远处,我一看,顿时浑身恶寒,那是一只人的断手,已经只剩下骨头,上面还零零星星挂着鲜红的肉渣。

我这几年看过的恶心事物不少,但不知为何,看到这只手臂时,我不由自主感觉一阵强烈的反胃,几乎要吐出来。

胖子怪叫一声,道:“小哥的手断了!”片刻间,张秃头已经落到了地面上,他神情有些狼狈,就地打了个滚,避开了地上那只断手。

洞里的人顿时就不淡定了,那几个德国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洞顶,同子和灰老鼠紧张的与我背靠背,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洞窟。

胖子反应过来,那不是‘张秃头’的断手,愣了愣,盯着上面,问道:“什么东西?”闷油瓶摇了摇头,没答话,神情有些严峻。

胖子比了比枪,将枪口朝着上面的气孔,似乎打算放一枪,我连忙按住他的手,道:“别逞能。”就在这时,从那个飞出断手的气孔里,传来了一种咯吱咯吱的怪叫声。

声音十分像老鼠。

胖子说不会吧,这海底下难不成还有耗子?

‘张秃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瞪了他一眼,示意胖子别开口,紧接着,他又故技重施,手腕一翻,撑着离他最近的德国人肩膀,整个人右跃了起来,右手奇快的探进了洞里,片刻间,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掉了出来,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我一看,正是那个消失的打捞袋。

之前我虽然为了权宜之计,准备跟着德国人走回头路。但事实上,这么做的原因,更大一部分是出于闷油瓶,我对他是绝对相信,即便他现在指着一个悬崖说:跳下去,我保证你不会死,恐怕我犹豫一下,也会跳下去试一试,但这次的事情,让我觉得很不安。

先是小龙女离奇失踪,将潜水装备脱在了洞穴的入口处,也就是说,德国美女并没有走回头路,而我们眼前的路已经到了尽头,除了这些王八才能钻的孔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德国美女究竟去了哪里。

下意识的,我看向那条血淋淋的手臂,看骨骼的大小,那应该是属于男人的手臂,很显然,老雷当初的人在这里遭遇过袭击,而袭击他们的,很可能就是气孔里的东西。

随着闷油瓶单手探洞的动作,气孔里的声音安静了下去,但我们谁也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那玩意有没有走,但光看这条血淋淋的断手都知道,那必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玩意。

这条断手的主人,恐怕已经被啃的差不多了。

而德国美女进入这个洞口后,根本就没有走回头路,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两个可能了,一是她找到了其它通道,二是她也跟这条手臂的主人一样,被分尸了拖进那些气孔里了。

灰老鼠虽然机警,但毕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他目光盯着四面八方的气孔,声音有些发虚,问我:“吴哥,咱们还要不要跟他们走。”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德国人,但我转头去看德国人,他们的脸色都变了,看着那只断掌,显然想到了其它,我略一思索便揣摩出了他们的想法,照这个情况,估计他们也觉得德国美女凶多吉少了。

但我不这么认为,小龙女虽然还有些天真范儿,但她并不是什么信女,我至今不知道,她当初究竟是怎么从雅布达的十八层地狱出来的,由此可见,这个女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况且这里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觉得她死在这里的可能性比较小。

我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看三个德国人以闷油瓶马首是瞻,压低声音说了一串德文,闷油瓶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紧接着指向上方,显然那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没有走。

我看着闷油瓶顶着张秃头那张脸,恨不得将他的脸皮撕下来,放在地上狠狠踩几脚。我不知道闷油瓶怎么想的,他这人一向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天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非得假扮张秃子,并且事情发展到这种漏洞百出的时刻,居然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胖子见此,捅了捅我的腰,压低声音道:“小哥的为人别人不知道,胖爷我还不知道,这事儿有蹊跷,但小哥肯定没有恶意,咱们静观其变。”

闷油瓶显然是听到了胖子的话,微微抬了下眼皮,紧接着,又将目光看向头顶那些气孔。

我存心想让闷油瓶听见,便也对胖子道:“你当小爷我是白痴吗?我只是怕他一个人冒险,现在不时兴孤胆英雄了,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儿,死在你面前,胖子,你过得去吗?”

胖子看了‘张秃头’一眼,正经道:“那到不会,我会给他立个牌坊,天天三柱高香,都是兄弟,谁也不能亏待谁不是。”

闷油瓶皱了皱眉,也不知有没有听懂我想表达的意思,他现在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勉强,张教授就张教授吧,反正研究挖坟和研究海底地质结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他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别再一幅你敢跟过来就绝交动枪的架势,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我和胖子说话间,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而且这一次,数量明显增多了,除了最初那个气孔,其余的气孔里,也传出了相同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像有老鼠一类的东西在爬动。

但打死我也不信,在百米深的海底会出现老鼠,然而就在我们所有人戒备举枪关头,有一个东西突然从气孔里探出来了脑袋,我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说妈呀,我了个上帝,老鼠真的奇迹降临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情?难道这些老鼠,进化出水腮了?

探出头那只老鼠,个头极大,只有一个脑袋露出来,足足有成人两个拳头大小,长的乌黑发亮,两只眼睛圆滚滚的,由于就在我头顶的气孔处,因此一下子就与我对视了,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种凶残的气息,那两颗黄豆大的眼睛里,露出的目光,却仿佛是要把我剥皮拆骨一样。

我一惊之后,瞬间反应过来,心说小爷这几年可不是吃素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个海耗子还敢来这儿叫板?想也没想,由于距离很近,再加上目标极大,我几乎连瞄准都不用,枪一抬,直接就砰的一声响,那海耗子连支应一声都来不及,啪的掉到了地上,它一落地,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这只耗子,身上竟然长了密密麻麻,如同蛇一样的鳞片。

如果非要形容,倒不如说它更像一只长了耗子头的蜥蜴。

灰老鼠也愣住了,用脚拨弄了一下,道:“这长的……也太给老鼠丢脸了。”

胖子琢磨道:“别是杂交的吧。”

我直接踹了胖子一脚,恨铁不成钢,道:“这是海蜥蜴!在鲨鱼身上都能咬下一口肉,再他妈耗下去,你就得跟它们杂交了!”说话间,‘张秃头’嘴里突然啧了一声,似乎很受不了我们,他极其快速的打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都往来时的路口退。

但他手势才起了个头,一切都已经晚了,从那些气孔,开始有大大小小的海蜥蜴钻出来,它们不是耗子,却比耗子更可怕,几乎是片刻间,我们探照灯所能照射到的范围内,都不满了大大小小的海蜥蜴,或许是由于四只带脚蹼的关系,它们行动比较笨,但数量众多,而且齿爪锋利,一旦近身,真是防不胜防。

‘张秃头’脸色很难看,倒退的手势一改,往前一挥,低吼道:“打!”紧接着,他手里的枪就响了,他的枪一响,所有人都跟着扫射,但我们手里都是小口径的枪支,连发能力不强,总能被一些海蜥蜴钻空子,特别是从头顶气孔里钻出来的,有些就跟没长脑子一样,直接从上面掉下来,根本不怕摔死,直接就砸到人的身上。

我总算知道那些四面八方杂乱的弹痕究竟是怎么来的了,没过多久,我们几乎每个人都被咬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不带伤的,胖子本来肩头就被镇水尸咬了一口,如此一来更是吃力,心急之下,用屁股将他一顶,把人挤到了中间,吼道:“你只管上面,减肥减的差不多了,再被啃几下就没肉了。”

胖子感动的就差没流泪,一边开枪一边道:“胖爷我果然没白疼你,不过这么下去不行,咱们不是开子弹加工厂的,小哥,你给拿个主意。”胖子说最后一句话时,看向了‘张秃头’。

‘张秃头’身上也被啃了好几次,此刻他正速度奇快的将其中一个德国人身上的海蜥蜴拔下来,闻言既不承认也不辩驳,狠狠将海蜥蜴一甩,速度极快的说道:“数量太多,跑。”

跑?

我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入眼全是密密麻麻的蜥蜴,这该往哪儿跑?难道往来时的那个隧洞?那地方,只可容一人攀爬通过,再里面行动十分缓慢,我们如果此刻退到那里去,岂不是羊入虎口,白白等着蜥蜴来用餐?

我心说,闷油瓶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怎么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难道扮成张秃子后,智商也跟着下降了?

别说我,连同子都看不下去,满脸是血的一边开枪,一边不客气的嘲讽道:“张教授,咱们是往天上跑,还是往地上跑?”

同子两人不知道我们与‘张秃头’之间的纠葛,因此开口就不怎么客气,胖子反而为‘张教授’打抱不平了,道:“你小孩子懂个屁,张教授让咱们往东咱么就往东,让往西就往西,再他妈废话,全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