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亲历十根脉搏的孕妇(上)

“任先生夫人居住在幽深的地下难道龙先生就不怕把她憋出病来?”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因为我无意中现了碧血灵环的下落父母消失那么久之后终于有新的找寻线索浮出了水面我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若有若无的风随意流转着脚下又在缓缓移动耳朵里也能听到换气设备工作时出的“嗡嗡”声。布套的遮光性非常好我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嗅觉也全部被隔离了。
  任一师轻轻“哼”了一声:“沈先生你问的太多了其实如果你能三缄其口的话非但拿的酬金毕竟多大家也更容易相处一些。”他的声音来自于右前方三步之外我随即听到了手指在触摸屏上迅点击的声音。
  就在我们的正前方有一扇巨大的门倏的提升起来我看不到但完全能感受到来自一个极其深幽的空间里的冷风。极遥远处有水珠缓慢地跌落下来出“啪”的一声响并且激起了悠远的回音。
  我长吸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要想从任一师嘴里套出秘密来只怕是非常困难的我用右手食指压在左手腕脉上用脉搏的跳动来计算时间。从现在开始不管采用何种非常手段我都要拿到那只手镯而且有方星这个世纪大盗的帮助相信突破庄园里的防卫手段并不复杂。
  脚下的地板又在缓缓移动我分开双腿牢牢站着直到任一师开口:“沈先生在你侧面是一只柔软的海绵沙左手边还有一杯苏格兰高地红酒也许你愿意坐下来休息半小时然后就可以见到夫人了。”
  我沉默地坐下来没有去摸索那杯红酒只是缓缓伸开腿向后仰躺着。潮水一样的倦意铺天盖地而来我怀疑自己只要稍加放松就能立刻沉睡过去。
  一阵轻柔的音乐声响了起来是一个低沉的法国女声哼唱着一节奏缓慢爱情歌曲。
  我感觉身子动起来像是坐在一节缓缓启动的车厢里而后度越来越快忍不住低声叹息:“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奇妙的出诊了。”
  任一师已经说过“休息半小时”的话如果以这种度运行半小时至少能够移动三十公里以上的距离早就出了别墅范围。
  没有人回应我换了个更加舒服一点的姿势向他原先声的角落点点头:“到了目的地后叫醒我。”
  江湖上有一种被称为“龟息功”的绝技与印度流传的“瑜珈休眠术”极其相似宗旨都是利用高深的思维控制力关闭人体与外界接触的感知器官最大限度地缩小身体的内耗长时间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地打坐或者静卧如同冬眠的龟蛇一般。
  我不敢睡但却可以进入“龟息”状态只保持敏锐的听觉。
  大概在五分钟后耳朵里传来地铁经过时的“隆隆”声同时还有工程钻探时的风镐暴烈的噪音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缓缓飘向身后。
  我们应该是行驶在一条深长的隧道里但它是属于老龙个人的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港岛市政管理局的地下管线分布图上。
  “隧道的尽头是哪里?这么说司徒开虽然听话地带我到别墅来孕妇却是在另一个地方我们只不过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罢了。老龙到底在搞什么鬼?就算是金屋藏娇的波斯美女又何必弄得如此神秘兮兮的?”
  我的脑子里诸多疑问与那个初次惊见的手镯反复闪回着体力也在渐渐回升之中。
  “咕噜噜”我的肚子又叫了那么多事连环生似乎已经失去了饥饿的感觉。
  移动的感觉慢慢消失任一师的手伸过来拉开了布套。我感觉不到亮光的存在三秒钟后试探着睁眼果然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沈先生夫人不喜欢亮光。你坐一下夫人马上出来。”一分钟后任一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过来显得格外缥缈而诡异。
  我用保持沉默来表示着自己的无声抗议鼻子里闻见浓郁的花香其中大部分是荷兰玫瑰夹杂着茶花、康乃馨、百合、大漠蔷薇等等十几种花的味道犹如置身于一个巨大灿烂的花圃里。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出现在正前方并且距离我十步远时缓缓止住。
  我调整坐姿举起右手冷静地问:“是夫人到了吗?我是沈南请到我的右手边来。”
  宽大的座椅扶手恰好可以当作临时办公桌使用我希望尽快地结束这次诡异的出诊回住所去会合方星开始讨论盗窃碧血灵环的计划。比起寻找父母的下落来任何金钱、名誉都是微不足道的浮云。
  “唉——”是女人长叹的声音接着是一句非常轻微的阿拉伯语。
  司徒开说过这次会晤的应该就是老龙的艳妾那位来自土耳其的波斯美女所以对方说出阿拉伯语来并没有引起我足够的注意。
  那句话出自于阿拉伯宗教的祈祷文意思是“赐我以决断黑暗之剑照彻我幽闭的灵魂”。
  她向我走近丝织品的悉悉索索声越来越清晰带起的风把越来越浓的花香灌进我的鼻子里。
  我忽然觉得有些怪异:“同样是一间漆黑的屋子我什么都看不到难道她就能看到?抑或是戴了红外线夜视仪?”
  她在我的右手边坐下又出袖子卷动的声音随即我的掌心里多了一只柔腻无比的手腕。一年之前在黑暗中替那位女星把脉时心思只放在她走过的那些坎坷经历上出于“江湖救急”的冲动之下先后近百次把脉却从没有过其它心思。
  这一次有“艳妾美女”这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在脑子里一旦肌肤接触不禁起了一阵心神激荡。
  我的手指压上了对方的腕脉花香阵阵却掩盖不住自她身体上的奇香。
  她的腕脉平和稳定没有任何异常。
  “沈先生她怎么样?”任一师的声音又响起来。
  “完全正常不过你最好能开灯让我看看夫人的脸色。”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地想看清她的脸。毕竟这种躲在幽深地下的孕妇不是每年都能遇到的老龙的这种做法岂止是金屋藏娇简直可以说是“金洞藏娇”了几乎是闻所未闻的奇谈。
  “哼哼不行。”任一师斩钉截铁地回答在我意料之中但身边的女人哀叹着吐出一句话陡然让我的后背冷汗直冒——
  “正常吗?一个将灵魂奉献给魔鬼的人她的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表现。”同样是阿拉伯语含义却是晦涩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