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花瓣剑伤

王定乾,一个我已经快要遗忘的名字,但被雷阳提及之后,我就再次回忆起了在苗王洞葬湖心山内部的经历。

那个数百年前的道人尸身,还和雷阳打过一架,即便是成了大粽子,在剑术上的造诣都还要强于雷阳,最后靠着袁望开枪射杀,雷阳才一剑砍掉了他的脑袋。

“只是相似而已,这世上总不能出现那么多生前剑术高手,死后依然还没有忘记舞剑的高人吧?”

我突然出现一丝恐惧,想要把这个话题压下去。

雷阳也没再多说什么,我们几个又从帐篷里出去,去查看雷阳冒死带回来的湖水。

袁晓兰让我们帮忙升起了篝火,又拿出几天前我们还在用的小铁锅,把湖水全部倒了进去。

“虽然温度不能去除硫元素,但却可以把水蒸发掉。”

袁晓兰只取用了蒸馏出来的水珠,来当做我们的储备用水,忙活了大半天之后,也只灌满了几瓶蒸馏水。

雷阳身先士卒,以身试毒,抿了一小口蒸馏水,还砸吧了砸吧味道。

“还行,也没啥味道,喝起来不算太好喝,炖鱼汤应该还凑活。”

在雷阳的再三催促下,袁晓兰才另起炉灶,把他叼回来的那条鱼给炖了满满一锅的鱼汤。

“这鱼是跟个死人一起在水里泡着长大的,能吃吗?”

我一想到这点就有点犯恶心,雷阳倒是没任何顾忌的样子:“老灰吃死人-肉长大的都没事儿,咱们吃条鱼能有多大问题?”

看着其他人都喝了汤,我也跟着盛了一碗,然后就出现了真香定律。

可能确实是在沙漠环境的影响下,这碗鱼汤显得格外鲜美,我现在觉得有点可惜了,对雷阳道:“你要是一开始多抓几条就好了,咱们炖上一锅,那味道······”

“行,明天再去。”

雷阳把汤喝干净,又把被熬煮的没剩下多少鱼肉的鱼骨头捞了出来在嘴里啃着。

袁晓兰闻言赶紧阻止:“这次你能回来算是运气好,水里未必只有一具死尸!”

“我知道。”雷阳含糊不清的道:“而且因为有这种奇怪的死人,更说明这个湖里可能还有其他秘密,就算不去取水,也得去看看到底有什么。”

雷阳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货看着说话不着调,但心里门儿清,早就想好了要再去湖心探查。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也没了力气,就把这件事放到明天再决定,反正今天晚上也不会再离开这个湖边了。

我们各自回到帐篷里休息,篝火还在燃烧着,我们需要先把雷阳带回来的水全部蒸馏出来,看看到底能留下多少引用水。

因为雷阳受伤,我们也阻止了他继续守夜,让袁望和吴威一人值守半夜,顺便盯着篝火上的锅灶。

我和袁望俩人挤在帐篷里睡了半夜,然后我被袁望的鼾声吵醒,正好出去起夜。

走出帐篷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篝火,但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找了个地方小解回来之后,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又专门去了萨迪热那个帐篷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呼呼大睡。

我们一共只有三个帐篷,我赶紧又跑向最后一个,隔着帐篷询问。

“兰姐,小雷子和吴威在你这儿吗?”

很快,袁晓兰从帐篷里出来,果然也没有。

“他们俩人不见了!”

我们开始找寻,袁望和萨迪热也被我们叫醒了,但篝火还燃烧的旺盛,像是刚添过柴,但却一下子少了俩人。

“这里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他们不在这儿,就只有一个地方能去!”

袁晓兰简单分析了一下,我们就锁定了他们俩最可能消失的地方,湖边。

四个人火急火燎的跑到湖边,果然找到了他们两个人,不过看样子两个人都受伤了。

吴威看上去还好,只是胳膊上多了几条血口子,雷阳则是仰面倒在地上,吴威正在不断的按压他的胸口,再给他做急救。

“怎么回事?”

我们赶紧跑过去帮忙,吴威快速的解释道:“我一个人守夜的时候,雷先生说睡不着就就来找我聊天了,然后我们被人偷袭了,没打过我们俩,我们追着那个人一直到了湖边,他就跳了下去。”

在袁望的指引下,我们也看到了一条很长的水渍。

“它是从水里上来的!”

雷阳突然醒了,他的手里还握着长剑,不过自己胸口处已经满是鲜血。

我第一次见到雷阳受这么重的伤,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

“先把他抬回去,我们有药和纱布!”

袁晓兰让我们帮忙把雷阳抬了回去,留下了袁望在湖边警戒,以防水里那个死人再次出现。

雷阳在一天晚上受了两次伤,还都源于同一个死人,一个在水底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尸体,居然还自己爬上了岸。

袁晓兰小心的把雷阳胸口的衣服拨开,他胸膛和肚皮上已经满是粘-稠的鲜血,不过这货还在努力伪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没事儿,就破点皮,要事那一剑真捅进去了,老子这会就没法跟你们说话了。”

袁晓兰严肃勒令他闭嘴,雷阳也不敢再说话,紧锁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

我和袁晓兰把雷阳皮肤表面的血擦拭了一下之后,才露出他的伤口,可是看到这个伤,又让我们集体讶然惊骇。

这是一条斜切的剑伤,一端正好处于雷阳的心脏部位,但这个地方伤口,却呈现出诡异的花瓣形状。

“这是那具尸体刺上去的?”

袁晓兰轻声询问,雷阳‘嗯’了一声,继续解释:“可惜那个人披头散发的,我没能看清脸,不过他的剑我觉得很眼熟。”

“眼熟?你见过?”

我急着询问,雷阳又矢口否认:“没见过,但我听说过。我们师门的剑统一形制,但并不做必须的规定,有些前辈会用自己觉得更趁手的剑。”

“师门?”

我突然想起了雷阳曾就教导过我的事,关于悬剑门的剑术。

“悬剑原名青莲,剑术臻至极限,出剑后伤口呈莲花状!”

雷阳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就不顾我们的阻拦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花瓣状剑伤发呆。

过了半晌,雷阳才悠然开口:“我师父曾向我形容过一把剑,比师门中人用的配剑略长,熔铸了好几柄前人佩剑打造成的,只属于古惊尘的剑!”

“古惊尘!你的小师叔!”

在看到雷阳伤口的时候,我就怀疑过那具水下死尸的身份可能是我们师门的人,但却没敢去想他居然是古惊尘。

雷阳重新躺下,怅然道:“现在看来,我的小师叔并非是死在了草原没能回来。而是回来之后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了沙漠,并且还把自己葬送在了那只大眼睛里。”

在我们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时候,吴威又突然把它推翻。

“他肯定不是古惊尘!”吴威异常严肃的道:“我刚才看到了那个死人的脸!不是古惊尘!”

吴威一句话重复了两次‘不是古惊尘’,不过刚才确实是他和雷阳两个人跟那具尸体交手。

“你又不认识我小师叔,怎么知道不是他?”

雷阳露出苦笑,反问了一句。

吴威犹豫了好久,才在我们的追问下说出真相。

“我看到那个人的脸,就是雷先生!”

我们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钟,雷阳才笑着道:“你特么疯了,我自己砍了我自己?”

吴威也是满面疑惑,沉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当时我并没有出现任何幻觉之类的影响,我真的看到了那是你的脸!”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从某些方面来说,雷阳在很多方面也符合那具尸体的身份,尤其是剑术。

现在这世上还活着的悬剑门人一共就仨,我都还没有学会剑术,还未谋面的师父是个百岁老人,真正处于身体巅峰状态的,只有雷阳。

但他的话比吴威更加有说服力,他怎么可能一分为二,自己砍伤了自己呢?

“先说一下,这肯定不是幻觉,我去湖心的时候可没有带剑,所以不存在我脑子抽了自己砍自己的情况。”

雷阳开口解释着,我们也更倾向于是吴威看错了,但袁晓兰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呢,他是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你,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这个形状如同人眼的湖泊,能欧成为世代传承的信仰,单单只是因为地貌特殊,可能还不够。”

我们本来就够琢磨不明白的了,袁晓兰说了几句话之后,我们更加懵圈。

袁晓兰也没有顾忌我们脑力能够跟得上她的思路,继续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双鱼玉佩?”

这个我只是略有耳闻,好像是跟沙漠有关的灵异事件,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在场的人中,好像也只有吴威对此有所了解,有些恐惧的说出了几个字:“双鱼!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