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郑国彬化名的马大顺,就混在这批兴建宅院的匠人里面。

建宅的时候,马乂星才知道,李高廉为了自己养的那两个干女儿,才要大兴土木。

原来,太监因为不完整,不能算做男人,常常心中有缺憾,有钱的时候,就偏偏要装的像是男人,身虽残,志却坚。

马乂星觉得,在这方面,说不定还能捞一笔。

李高廉六岁入宫净身做的太监,早已经废了“武功”,马乂星却决定要试试帮他恢复男人雄风。

找到自己老爹马藏原,翻遍了《善恶书》,父子俩倒真是找到一个恶法,跑去说给李高廉听。
第五十六章 君子报仇

那法子极为凶残,也十分恶心,是养一头母驴,再牵一头公驴来,催促公驴发情,让人在旁边守着,等到雌驴雄驴交配极为尽兴的时候,猛然拔刀,砍掉公驴那器物,煮烂了煨药,给李高廉服用。

用这恶法,李高廉进补了半个月,弄死了十五头公驴,倒真是恢复了点“功力”,竟也能稍稍举动!

李高廉那心情,别提有多好了,临老了,恍若脱胎换骨,感觉自己仿佛又变回了完整的男人,对马乂星几乎要生出感激之情了。

但马乂星却有一点失算了,他巴结了李高廉,却得罪了李高廉的那两个干女儿。

李高廉原本一点也不行的时候,不过是看着两个干女儿眼馋,说不定连眼馋的心思都没有,那两个干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花着李高廉的钱,住着李高廉的房子,在外面还养着小白脸,各得其所。

但是,现在,李高廉用了马乂星的法子,稍微可以举事,夜里便翻来覆去的试验,但毕竟不正常,撩拨的两个干女儿干着急,不尽兴,又不敢说三道四。

太监的心肠又变态,李高廉胡天胡地的时候,总爱去掐人,把两个干女儿雪练似的肉身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黑一片,红一片,疼痛难忍!

两个干女儿咬牙切齿的恨,这笔账,自然要算到马乂星的头上。

但李高廉对马乂星深信不疑,正依为心腹,那两个干女儿在李高廉耳边挑拨了好几次,说了几番马乂星的坏话,李高廉总不以为意,有时候还回过头来骂她们,夜里也掐的更狠了!

这一切,都被马大顺,也就是郑国彬给摸得透亮!

白天夜里,郑国彬都暗暗算计,就连梦中,说梦话的时候,也是咬牙切齿的说:“马乂星,你的死期到了!”

眼看着李高廉的新宅院即将落成,李高廉心情不错,可突然有一日,无故犯起心疼病来,找医生看了,又吃了药,仍然会不时的犯病。

忙求救于马乂星,马乂星回去找自己老爹,翻看《善恶书》,也没有找到法子。

毕竟,《善恶书》不是医书。

就在李高廉哀怨的时候,程水肱忽然来打小报告了,说是在新宅院大门楼的大门槛下,挖出来了个小木偶!那小木偶刻的正是李高廉的模样,上面还写着李高廉的名讳,又标有李高廉的生辰八字,心口上还扎着针!

这里里外外都说明了,有人给李高廉下了厌胜术!

厌胜术自古在民间都有极大的影响力,受众极为广泛,信众更多,尤其是太监们,最相信这种东西的,李高廉看见那木偶,吓了个半死,然后又惊又怒,问程水肱:“这是那个杂种害我?”

程水肱便说:“小的那天去新宅院那边闲看,远远的瞧见马乂星鬼鬼祟祟的在大门楼门槛下填土。后来,趁他不在,我就挖开了看,见是这个东西。”

李高廉还不敢相信,程水肱又说:“马乂星是个木匠,历来都传厌胜术是鲁班先师弄出来的,所以木匠们最会这些害人的法儿。您这些日子里一直犯心痛病,肯定就是这个东西作祟!”

李高廉说:“我给他了那么多的好处,他为什么要害我?”

这时候,李高廉的两个干女儿出来说话了,个个哭哭啼啼,跟李高廉诉苦,这个说马乂星趁他李高廉不在家的时候,屡次过来言语调戏,还动手动脚,意图不轨,要不是自己坚贞不屈,早就给李大干爹戴上绿帽子了;那个说马乂星经常对她许诺,说是很快就能叫李高廉死,那时候,夺了李高廉的家产,再来娶她,让她试试什么叫真正的男人,云云……

李高廉一听这些话,才知道原来马乂星是贪恋自己的干女儿,这才想要害自己的命,夺自己的财!

想通了这些,一切就都明白了!

李高廉当即是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火气冲天,喊了人,抓了马乂星提到跟前,骂了个劈头盖脸!

马乂星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忙问李高廉,李高廉气得够呛,也说不囫囵,反而是程水肱和李高廉的两个干女儿反复的构陷马乂星,马乂星莫名其妙,百口难辩。

李高廉叫人取鞭来,骂道:“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程水肱劝道:“李老,现在真弄出了人命,也不好办啊。”

“嘿嘿……”李高廉冷笑一声,狰狞的表情让马乂星毛骨悚然,李高廉说:“我怕什么?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多少日子了。打死了他,尸体藏起来,你不说,我不说,想破案,也得几年,那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升天了!打!”

马乂星吓得魂不附体,当即叫道:“李高廉,我爹是马藏原!有名的气功大师,你敢动我,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好威风啊。”李高廉说:“你这么说的话,我得看看你那个爹有几斤几两重了。水肱,去找人叫他爹来!告诉他,不来,儿子就没了!”

程水肱说:“是!”自去通知马藏原不提。

等马藏原来见李高廉的时候,马乂星已经是半死不活了。

李高廉倒是没有打马乂星,而是把马乂星变成了自己的同类,他把马乂星给阉了。

李高廉看着马藏原,“嘿嘿”笑道:“马藏原啊,我也听过你的名头,知道你手段厉害,可是你不会教育儿子啊。你这宝贝儿子,吃我的,花我的,还算计我,想霸占我两个女儿不说,还想谋我的财,害我的命,想着把我这绝了后的人,赶尽杀绝啊!那我,就只能不客气了,不过,我还是给你留了点面子,没要他的命。就是从今以后,你们马家,也绝后喽。”

马藏原气得浑身发抖,马乂星还没有结婚,没有生子,居然被一个老太监给阉了,那可不是真绝了后!

马乂星痛苦的呻吟:“爹,爹,给我报仇啊……”

李高廉说:“马藏原,你儿子说你厉害的很啊,现如今,我就在这里,你想报仇的话,就把我这把老骨头打散,看我哼不哼一声。”

马藏原的城府比马乂星深得多,他知道李高廉的来头,也知道李高廉的势力,自己如果和李高廉硬拼,未必拼得过,就算能拼得过,自己苦心经营许久的局面,也该分崩离析了。

想到这里,马藏原咬着牙说:“李老先生,我儿子不懂事儿,给您添麻烦了,您教训的对,我不记仇,也不会报仇。我这就把他带走,回去了,好好管教。”

“想走当然可以!”李高廉说:“把你儿子以前吃我的,都吐出来!”

儿子被阉了不说,自己还赔了许多钱,这才算保住了儿子的命。

回去之后,马藏原气得一病不起!

可怜他们父子死活都不知道究竟是栽在了谁的手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