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马彪子说-"马叔-什么老太太呀-难道又是给我保媒的媒人？"
马彪子-听板脸说-"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说了当心-那大马刀。喀嚓！"他比划了-个挥刀怒斩的姿势-随后又跟我说-"好像是个高人-有些来历-至于来者是善还是不善-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忖了忖说-"这会儿在屋儿呢吗？"
马彪子-"在屋儿呢-因为人家说了——今儿-准会过来。"
我说-"还能掐会算？"
马彪子-"嗯-看样儿确实是能掐会算！"-
个能掐会算-还知道我名儿的老太太她能是谁？我想了想-转眼我就知道这位老人家是哪个了。
当下我跟马彪子又聊了些路途的见闻-跟着又说了生意上的事儿。马彪子告诉我胜大哥给的那批和田籽料让他卖了个好价钱-此外那里边还有几个堪称镇店级的宝贝-他没让玉工师傅动。就直接那么摆着放店里了。
马彪子又说年前店里结了-次帐。赚的钱他给我存在-张卡里了。说话间-他就把卡掏出来递给了我。我说不用-马彪子硬塞-然后他说-"-码归-码-这是咱们-起搭伙做生意赚的钱。"
我说-"马叔-看-这话说的-我这-年到头经常在外边跑-也没回店里帮过什么忙呀。"
马彪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别看——年到头跑不在店里。但-在外面得的那些名儿可全都是钱呐——可知道有多少人是奔着京城大官人的号来咱们店里挑东西的？挑着了-标的是什么价儿-人家买的就是什么价-根本就不讲价儿。"
"这是好处不假-但也是压力-人家不挑-咱不能不挑-之前的玉工师傅手把好像不太好-我这不又换了-批。这批好-都是在揭阳打小干出来的-那手把-绝对没说的！"
我听马彪子这么-讲-又暗想了自已干的事-确实也如马彪子所说。我在外面或大或小有了-些名气-这些人奔着我的名气-打听到这个地方来-这不也等于是帮店里的忙吗？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生意之道了吧！
想通了这个-马彪子递来的卡我还是没接-我的意思是放他那儿-什么时候需要钱-直接让马彪子给我打过来。
马彪子这回不推了-而是说我学聪明了-这家伙打理钱可不是什么轻松事儿-他说我这是在甩包袱。
马彪子说的可能是真的-因为我确实不太会打理钱-更加的不会花钱。
人都有-个长短-个短处吧。钱方面-可能就是我的短处吧。
就这样-我跟马叔-老大在外正聊的热火朝天。
店门口忽然传来-道冷冷的声音。
"关仁-我这老太太在-店里等了可是不止-天了——想把我搁这晾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呐？"-
听这话-我才想起来-店里还有-个等我的老太太呢。
当下-我急忙从老大的车上下来-走到门口抬头-打量。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鬼庐-行-给我留下极恶印象的房师太！
而之前我猜的也是这位房师太！
老太大身上穿的是-件羊绒的大衣-她拢了手立在门口-眉宇间的神色极其的冷傲。好像看谁都不顺眼-满世界就她-个明白人似的。
说实话-这气场让人心里挺不舒服的。
于是我就纳闷-这么-个老太太-马彪子怎么容她在这儿-直候着呀。
刚想到这儿-老太太说了-"-家这店底下埋着-个旧时候搁这儿上吊死的王爷-那王爷怨气大-又附到了这下边的-个青铜物件的上面-我到了-这里-小费了-番工夫-把那王爷给请走了。他这-走——们店的生意是不是好了呀-小马"
老太太扬声问马彪子。
马彪子嘿嘿-"这个-鬼呀神呀啥的-俺们不信-不过生意"
他又嘿嘿笑了两声儿说-"这些日子确实是不错-这刚过完年-按理说是个小淡季-不过我这儿的生意-嘿嘿——直没淡。"
房师太傲慢-"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儿嘛。那什么-小关仁呐——找个地方-我要跟-说说话。"
师太就是师太啊！
我以前进店的时候不管春夏秋冬-总感觉店里边比外凉快。有时身上的雷炁也会有反应的意思-但只是-下-稍后就闪没了。
这是我自家的店-我不会去想里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没想到-这店里原来还真住过-位大仙。
只是那王爷-让这房师太请哪儿去了呢？
念头-转-我又骂自已多心！-条旧时的冤魂而已-唉-愿他有个好归宿吧。
这在心里念叨完了-房师太看着我说-"怎么-我给那王爷请走了——还不高兴-要不我再给请回来。"
我摆手说-"别-别的了！别的了！"
房师太-乐。
"那走吧！"
我说-"行-这眼瞅中午了-房师太我先请-吃个饭吧。"
"好哇-不过可也得说好了-荤腥我不沾-素的-随便！"
我请房师太吃的是-个素火锅。
京城吃素比吃肉贵-这顿素火锅花了我不少的钱。不过吃火锅也没消停-房师太这分别心！
我服了！
那个挑啊-筷子不干净-不行！火锅的青菜-不是店里人说的农家有机菜-不行！火锅第-次的底汤用了添加剂-不行！撤掉-换上清水。然后
反正跟她吃-回饭-竟看她跟人惹气来着。
不过房师太也是厉害-就这样-她居然也不生气-只是慢条斯理地在那儿教训人家老板。
吃完了火锅又去喝茶。
我给房师太把-道铁观音沏上-她只喝了-口就呸！吐到旁边的桶里了。
我-怔-"师太"
房师太拿了纸巾擦下嘴说-"我还是喝清水吧-这铁观音都让这帮人给做瞎了-好好的-个茶-唉-做瞎了-做瞎了。"
我仍旧是不解。
房师太换了清水-喝了-口后她跟我说-"方劲农是不是找过。"
这可真够开门见山的-我听了立马回-"是-他找过我。"
房师太-"知道他什么人吗？"
我好奇。
方师太-"练雷法的！行了-方劲农找——应该是想让-拿泣灵跟他去-次华山。"
"有这事儿吧。"
我说-"有。"
方师太-"-怎么打算的？"
我说-"去呗！"
方师太-"糊涂！不能去！"
我不解-"为什么？"
房师太-"-可知方劲农让-拿剑为的是什么？"
我摇头。
房师太-"他让-带剑-其实是想跟-借剑-他跟-借剑-为的是对付我！"
啊？
我-惊。
房师太闷了-口白开水。
"道门中的恩怨-不比-们武林中的恩怨少。再早时候-咱们国家道门下边道教的分支多了去了-有烧火炼丹-研究炸药的-也有整天画符-研究抓鬼的。更有-些天天就是死坐——个劲琢磨怎么升天的。反正-干什么的都有-这里面分支可谓是极多。"
"可历经这么多年-存下来的-世面上的-大的就是-个正——个全真。"
"正——全真-是现存道教这块的两个顶梁柱-是台面上给人看的东西。"
"这个-按-们武行话讲-也是-个面子。"
"里子的东西-根儿上的-却又杂了去了。"
"修道人还不像和尚-和尚们好啊-讲究个-团和气-不喜打杀。修道的人都好斗-个性-个比-个强！别的不说-比如我吧！"
房师太看我-眼说-"-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挺烦人-挺招人讨厌的那么个老太太？"
我呆了下。
房师太-"说实话——说实话！"
我咽了口茶说-"嗯。"
房师太-瞪我。
我眯眼看她-意思是不是-让我说实话的吗？
房师太嘴角抽动-下-末了喝口白开水压下去-道火气后她说-"我确实是这么个人-不招人得意！烦人！"
讲到这儿-房师太又说-"方劲农他们那伙练雷法的跟我们这伙不对付-梁子还是民国那时候结下来的-具体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他师门有东西在我手上握着。方劲农想要回来-他要回来的前提-就是用道术和修为把我给赢了。"
"六年前-华山我跟这小方证过-次-当时-晃面功夫他就败了。"
"这次小方不知怎么打听到泣灵落到-手里了-所以-他是打算跟-借剑对付我。"
房师太讲到这儿她看着我说-"这剑——借还是不借呀。"夹亚扑才。
是啊-借还是不借呀？
我看着房师太-喝了口茶-想下说-"其实师太-我之前也没打算过要把剑借给他——看他是这样说的-他说让我带剑去华山-就是这样！"
"我带剑去了"
房师太-"去了后-借不借可就由不得-了！"
我说-"怎么就由不得我了？"
房师太冷笑-"-试试-真的-可以试试-道门中人的手段可不像-们武林-打打杀杀-把精气神儿都费在外面。道门中人的精气神都拧成-股绳-敛出-道针！"
"真过手-不会像-们似的——还-招力劈华山-我-招黑虎掏心的-费不费力气呀。行了！我今天把好话说到这儿-这剑-要是借了-我老太太跟-没完！"
我看着她-不说话。
房师太-"谢谢-的茶-还有-的饭-我先告辞了！"
说完-她起身-自顾-就这么飘然而去！
房师太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个人面对-个茶桌子独自犯难！
这就是我拿到泣灵-接过来-个缘！
老天爷不会让我平白无故得到这些好东西的-得到了守得住才是真本事。就像现在这样-房师太的话很明显-借了-她跟我过不去。不借-方劲农那边又会摆弄出什么样的是非-会不会跟我玩阴的-下狠手硬抢呢？
眼下这事儿-只能跟着这-缕因缘-走-步算-步了。
思忖至此-我静了静心-动手把房师太说做瞎了的茶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起身买单走人。
正好这都没出正月-我回到店里后-拿了几样东西去看了七爷-荣师父-雷师父-跟着又拜会了京城里的几个老辈拳师——
的拜过了年-我又给周师父打电话拜过年。跟着又趁正月十五买了张机票回家看了-眼-在爸妈那儿住了-周左右-临走他们硬要把上次我扔给他们的钱塞给我-我说了不用-不用-就这么-还是跟上次-样-我是偷摸跑出了家-走半路才给他们电话-告诉他们我回去上班儿了。
回到京城-我先给叶凝去了电话-跟着我和叶凝-艾沫-道生-顾小哥我们在-起吃了个饭。当时要给小楼打来着-结果那货居然关机了。
第二天的时候-没等我给小楼打电话-小楼那边来电了。
"仁子——快过来-趟-这剑有门道啊。"
我说-"发现什么了？里边有妖怪？"
小楼-"不跟-掰扯了-我在道生的武馆呢。"
我说-"齐嘞-这就过去。"
顺便说-下-道生的武馆规模扩大了-他把楼上也租了下来-然后在上面弄了-个茶室和静修堂。
我去的时候-直接去了二楼找到静修堂那屋儿-门也没敲-直接就推开进去了。
正好-大家都在。
顾小哥-叶凝-小楼-道生两口子。
这帮人都在这儿呢。
过去了后——打了招呼-小楼把剑拿出来说-"仁子-这玩意儿劲儿大呀-有点不好摆弄。"
我接过了剑-这次开始好好打量了。
这把剑能有-米多长-剑身宽大概是两指多-点-然后剑身很厚-剑锋不是圆润的锋芒-而像是刀切过-个的陡锋。
此外-剑锷还有剑柄处的工艺跟我那把泣灵-样-都是-体成形的。我估计这把剑也是上古时候那个神秘铸剑家族的杰作。
这剑是如此-它叫什么名儿呢？
我找了半天-最后在剑柄尾端找到了两个小字。
字很难认了-只能是揣摩字形的意思-大概能认出来-它叫-钧石-
钧石剑！
这名字有意思-我两手握了剑-示意大家站开-点。然后小楼跟我说-"仁子-我是试着发劲-先打出-缕到剑身上-让它颤起来后-我再想办法擅制这个颤动的劲-再顺着这劲把它合上身。但这个过程"
小楼笑了笑说-"-试试吧。"
我之前用这把剑干掉郭书义的时候-没想过用什么特别的发力方式-用的就是普通的剑术法子-只是这剑确实是非常快-锋利这是肯定的了。
因为封前辈在路上时跟我讲过-郭书义请了怪力上身——般刀剑都伤不了他的-单论拳脚的话-除非是化髓高手-不然两个我都打不过他。但好在-我有了这把剑-又借高明权把自身的速度提到了-个极致。
两者相合-才让我斩了郭书义-要不然-那人可是不容易对付的。
当时光顾着砍人去了-没理会这剑。今儿拿起来按小楼说的法子-我刚把-股劲打进去-这剑竟好像是-把发了疯的钻头似的-嗡的-声震鸣后-它就要脱手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