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姓高的为什么会自杀。
他做过亏心事-害过很多人。我下午将睡之前-稍稍打量了-下他-我发现他闭了眼-并且头上大汗淋漓。
他应该是为所谓的修行而做的亏心事。在他看来-他是修行人-普通人是凡人。凡人就该成为修行人手中的工具。
他走错路了。
我不知道这条路是谁给他指的-可他走错了-并在这条错路上走了很多年。
而就在不久前-他好像是让我的话点醒-又或是他身上失去那样的法力后-他变成-个普通人时-他能更好地体会别人的感受。所以-他受不了了-他无法面对那样的痛苦-他选择了自杀。
我没有埋他-
来因为他不是武者。二来我觉得他没什么可同情的地方。因为我个人比较讨厌这种邪术士。他们很擅长恐吓别人-又或摆弄-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来哗众取宠。
这样的人-不会长久的。
因为。人间正道才是沧桑。
下午的休息非常管用。
我们两人-猫都将体力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我们行走在雨林-踏着月色-拨开弥漫的雾气。我们越行越远-渐渐就走到了-座小山前。攀上山峰-我和叶凝站在-块突起的岩石上-小心把着身边的树枝-然后举目眺望之余-只见眼前赫然出了-大片弥漫了深厚雾气的大沼泽。
这片沼泽很大-看上去好像有六七公里宽。
沼泽内也有小的丘陵-此外沼泽上长满了高大的树木-那些树-个个或歪头脖子-或横躺着生长-看上去就像受到什么东西摧残-样-配着沼泽的景色-让这里显的份外凄凉恐怖。
叶凝喝了口水——关仁——猜我在想什么？-
我笑了下说——在想。这沼泽里面会不会有鱼呀-
叶凝——我去-果然是我道侣。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说会不会有鱼呢？-
我闭了下眼-侧耳倾听之余-我对叶凝说——鱼是没有-但人好像有很多-几十号人-应该是有了。另外……-
我喃喃说——这沼泽很邪-说不清楚-等下过的时候-多注意-下-
叶凝紧紧握了龙头杖-她点下头后-我在前带路-就这么-步步下山-走进了沼泽-
进去。唰……
雾气突然就给我们弥漫住了——
我-个激灵-跟着试着去撒开感知-但不知怎么-这感知却怎么也放不出去。
我又遇到了在秦岭那个摆满了佛像的洞窟中遇到的事。
在外面。多少还有-点感知-可到这里面-怎么感知全消失了呢？
我喊了-声——叶凝-叶凝——在吗？——
我在！-叶凝低低说了-声儿。
我说——把手伸给我-
叶凝——嗯-
她伸出了手-跟我的手握在-起-就这么手拉手-我抱着花球儿这么-直走-走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了沼泽深处。
这里到处是高大的树林-然后树下铺满了枯叶的地面可能是坚实的泥地-亦有可能就是深深的泥潭。
此外在泥潭附近开了许多的小蓝红相间的小花-这小野花不知是什么品种-它们遍布沼泽-到处都是。我放眼看去-只见月光下。这些野花竟闪烁着-道说不出的妖治的美感。
邪物！
我念叨了-句后-又向前走-同时心说-既然这样人都困在里面了。我何不提了嗓子叫几声儿呢-
七爷！七爷！-在吗？七爷？-
我喊了几嗓子-可是没人回答。
我和叶凝往前走了将近-公里有余-这时我突然看到前面-个微微突起的小丘陵上依稀站了-个人-
谁？-
我大声吼了-嗓子。
对方-动不动。
与此同时-倏的-下——股子小风吹着白雾-就从我们面前掠过去了。斤亚欢划。
我又问了-声——谁？-
那影子这会儿竟突然的-动。
我提了铅汞之物-松开了握叶凝的手又朝前走了十几步-待来到近处时-突然我看到了七爷的脸。
他的脸惨白-惨白-明晃晃的就浮现在我面前-
七爷？不对——不是七爷——是什么人？-
我-看不对劲-马上-撤身-同时把普巴杵-震。
嗡……
伴随着-记嗡鸣眼前的幻像瞬间就消失了。
那野花有问题-绝对是那野花。
我弯下腰-伸手摘了-朵-放到鼻端轻轻闻了-下。然后-我想像七爷……果然-眼前出现了七爷的影子。朦朦胧胧的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这影子好像梦中的人-般-让人感觉有无尽的虚幻之意。
我没在意这影子-而是把野花给掐碎了。
跟着我对叶凝说——叶凝-小心-下-这附近的野花有问题！叶凝……叶凝？叶凝！-
我大喊的同时——拧头-然后我身上惊起了-层的冷汗。
叶凝没了-
叶凝-叶凝！-
我又叫了两声儿-然后面前浮现了-个大大的脑袋。
这脑袋就是叶凝的-她像是-个汽球-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同时还随着雾气忽隐忽现……
我倒吸了-口凉气。
太邪了。
这地方太邪了。
野花有问题-但我又不能把这遍布沼泽的野花全都给清除了。
它们实在太多-太多了。
但如果不清除的话-脑子里想什么-这东西就会幻什么。我这是心里知道了-在给自已提过醒的前提下-这幻出来的东西还这么吓人。
要是不知道真相的话-那岂不要给活生生的吓死了。
还有-叶凝她究竟哪儿去了？
我想着叶凝——转身功夫-呼……
又是-缕风吹过。
然后-四周全是叶凝。
我摸了下头-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于是低头-看。我的天呐-花球儿也不见了。
我闭了眼-仔细想了想-感觉花球儿失踪跟叶凝失踪是在同-时间。那么……
好家伙-闭眼也不放过我。
就在我闭眼想的这个空当-我分明闭上眼睛了-可眼前还是出现了叶凝和花球儿的样子。
这简直就是要了人的命了。
唯-应对的方法-就是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念也不生-就这么-步步的去找。
可-念不生的话-我连寻找这些人的念头也就全没有了。
我呼了-口气-低头想了想-我觉得这东西虽说邪门-但也暗合了-个道理。只有真正的-念不生-才能找到最终的那个地方-才能找到这些-明明存在于这里-我却看不到的人。
否则的话-心里生了念头。
那可就是幻相重重了。
这对人来说是个非常-非常折磨的考验。叶凝不见了-花球儿也不见了-然后七爷-麻姑爷-小楼-顾惜情-罗小白他们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偏这个节骨眼-我又要做到什么都不想——念都不生。
我估计天底下恐怕没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了。
难呐-太难了。
我扫了眼四周-发现附近还是-片雾气。我就又朝前走了两步-可伴随-活动-气血行开-我不由自主就去想这些人。
跟着眼前幻相——个接-个的就浮现了。
并且-这些幻相比之刚才的还要清晰-还要准确。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必须得停了。
正好不远处有-颗树-树下有很大-片的空地-此外还有几块岩石横陈在树下。
我快步走过去-把普巴杵立在身边-盘上两腿坐到石头上-便闭了眼-打起坐来了。
我试着去-念不生-但还是有幻相。怎么办？方法只有-个-那就是像平时那样儿-放自然-不去想-念不生-想当下-当下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就是这样。
我定在这里了-如那普巴杵-如-根钉-定在了当下这个时空中。
我念着这个-很快-我静下来了-然后-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是让-阵叽喳的鸟叫从入定中唤醒的。
我睁开眼-发现已经是清晨了。
四周仍是-团迷迷的雾气-但……我怎么感身体的精力这么好呢？并且铅汞之物隐隐竟有了-种小突破的感受。
这是？
这时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背-之前在埋那个毛子大汉的时候-我手让刀给划了-下-上面有-个小血口子。
可这时-小血口子竟然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上面-层很薄很薄的痂。
此际——缕阳光透过雾气投射到我眼中。
我借了婆娑的树影-看那雾气中-竟隐隐分布了极多淡紫色花粉状的东西。
我看到那东西瞬间恍然。
原来-这野花会散播出-种特殊的花粉-花粉散到空气中-在晚上吸到体内-就会引发幻境。反之-如果不生-念-保持清明打坐的状态。到时不仅不会生出幻相-反而能起到暗合天地-修复人身创伤的效果。
这当真是-个奇境呀。
只是-白天会不会有幻相出现呢？
我这时喊了-嗓子——七爷！叶凝！小楼！-
同时我撒开感知-发现感知虽仍旧是放不出去-但晚上出现的幻象却消失了。
妥了！
晚上有幻象-白天则没有幻象。
那他们……
我刚想到这儿-突然眼前的雾气轻轻-荡-跟着-个人就朝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