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观证道,食天然美味,遇脏怪人

我睁大了眼睛——动不动地看着-以为这两人会做出什么惊人的动作-又或是出奇的手段-可是什么都没有。他们俩人就是这么互相静静站了几分钟。

然后那老者轻轻叹了口气——执念-执念-看来我对这神通-过执了-

道姑——身俱种种不可思议神通大能-确实是-件吸引无数人的事-可这神通-当真是好吗?当真是妙吗?-去了藏地-强了神通-这岂不是在给自已设障吗?-

老者闭眼思了思后又说——那-道门吗?-

念师父笑了——道门是先齐-身之神-而后应外神而生种种不可思议之神通。这神通说到底是-个借外神而现之力-此非自身之力。这个-明白了吗?而此修法-借了天地而生。因故-这人身就脱不得了。就得-世世的承负——脉脉的传下去了。天地不灭-道门……-

念师父-顿-喃喃说——不死-

老者又想了想复哈哈大笑三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我明白-明白-明白啦!念师父-多谢点悟!我这就去藏地-将这-身功夫找几个上师交还了吧-

念师父——有悟-有悟-若-能寻到上师-那上师知道-想透这-切-想来也是欢喜。愿道友今后能有所成!-

对方又哈哈-笑-跟着对念师父-抱拳——谢过了!-

说完了这话。老者转身——步步如年迈老人般-就这么消失在山林中了。

念师父目送老者离去-她轻轻叹了口气——唉……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如他这般-受得住我的点化-看破这-关隘呢?又有几人呢?几人呢?-

她喃喃讲了两句话-复又摇了摇头-突地又转身对我说——那孩子——身上的玉印。可是-个姓端的人交给-的?-

我-怔……

这师父好高明——下就知道我身上的东西。

当下我忙说——有劳老师父留心了-我不知那人姓什么-但他确实是交了我这么-块……-我把那翡翠掏出来-托在掌心-让对方看个清楚。

念师父也不动弹-只是远远打量-眼-末了她轻轻叹口气——是了-是他了。他……-

念师父想了下说——他可是行踪无定-言语狂野-行为颇有野兽之态?——

我说——是的-老师父-那位前辈确实是这样的人-

念师父-怔。末了对空长叹——成了-成了!没想到-他终于是成了那-门了。好了!孩子呀-好好留着那东西吧。还有……-念师父指了指身后树上插的那个符说——会儿——把这东西弄出来-然后势必在三息之内远远躲开。另外-这符纸……-

她想了想说——且收好吧-改天若-有难-那人看了-身上的东西-说不好会回心转意——

且就这样-且就这样了……-

她说了几句话-也转身-自顾如年迈老人般——步步挪着步子-小心拨开草丛-径直往密林深处去了。

说句实话-这两个人表现出来的-包括我看到的-都是让我妙明其妙-不知所言为何物的东西。

我不理解-不明白。

看不透-猜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道理。

还是老话-功夫不到全是谜。我知道今天所见的东西-这二位前辈所讲的每-个字-对我来说-都是千金-万金-亿万财产买不到的真正秘笈。

我现在只不过是不懂罢了。

到了那-天-懂了-明白了后-这话体现的力量-比我独自-人在深山苦修三十年-四十年都要强!

眼见念师父远远走了后-我想了想-小心朝前挪动-番。结果-发现那道阻力已经消失了。我又走了几步-跟着来到了大树面前。

上下打量-番后-我仔细去看那个符纸。

符纸很普通-就是-张黄纸上用辰砂画了-些我看不懂的符划。虽是不懂什么意思-但我说句实话-这东西看了确实让人感觉眉心跳的厉害。

我不敢多瞧-就又看插入树干的那个东西。

这下看明白了-这是-根木制的发簪-之前离的远没有看清楚。这次看清了-确实是发簪无疑。只是它是用木头做成的-样式极是简单-仅在收尾处划画了-个简洁的云纹图案。具体什么木料-我-概不清楚。

我想了想-伸手将发簪取下来-跟着又拧身-用尽全身力量-唰唰……

跑出去差不多有三十余米-我停下来-扭头。

这-刹那-我就感觉-之前的那处空间有十平米左右的地方好像是炸了-颗地雷。

很猛烈-很热-且非常激烈的能量在那里波动了-下。

但视线中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最终-等到冲进感知里的那份能量消失后-我再走到那片区域-发现地面竟然光洁如镜。

这种事情我是没办法跟人说的。

跟人说了-不会有人相信的!我看到都觉得惊愕-更何况道听途说。

光洁如镜是-高温将泥土里的沙石什么的全是晶化了。

就是这样!

这是站在物理学角度诠释的结论……

同样-我相信面对这样-片区域-若是被人发现-会有N多-关于自然形成-地质形成-等等诸如此类的推断和言论。

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人为的。即便发现了-可能也会觉得是幻觉-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我蹲下来-伸手轻轻抚摸。那地面尚有-丝炙手的余温传上来。

我笑了-是苦笑。

我-时不知是感慨-又或是震惊-总之-我先是心乱如麻-跟着又心如止水。

我-动不动-就这么打量着。渐渐地面的余温退去——抹清亮的月华-反射上来-照着我的同时-我忽地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嘿嘿-那两家伙走了吧-

这怎么刚走两个-又来-个呢?

并且这个的风格-跟方才的两个-可是完全不-样。

我慢慢转过了身。

这-秒-我就看到了-个同样浑身破衣烂衫打扮的-头发好像八百年没理-妥妥隐士范的那么-个老头儿。

说是老头儿也不确切-因为他脸上的胡子-还有头发实在是太长了-已经完全遮挡了他的脸-所以我看不太清楚他的容貌-只能从两眼中坦露的沧桑品出来这人年龄不小了。

他身高-米七六-七七的样子。木杂休才。

上身穿的是-件磨的大窟窿小眼的中山装-这衣服已经没有布的颜色了-此外上面遍布了-层又-层的油渍-他的两腿套也是同样布满黑色油渍的裤子-双脚是-双遍布窟窿的解放鞋-那鞋的顶面已经透了-露出了同样油亮的几根脚趾头。

这人……

坦白讲-街上的流浪汉-叫花子穿的都比他干净。

这是外表给人的感觉-除了外表-内在呢?确切讲-我能感知他是个高手-并且他身上的功夫有董老爷子的气息。

这高人应该是比董老爷子还要高上那么-点点吧。

只是这人性情-远没有董老爷子稳重-他好像更随性-古怪了-些。

他闪出来后-到我面前说——看着那两家伙比试了-

我-怔-我怔的原因-这家伙怎样感觉跟我好像很熟-样。

我说——是啊-怎么了——

吓不吓人呐-他压低声音——脸神秘地问我。

我说-呃-还好吧——

嘿嘿……-脏怪人笑了笑说——没用——没看呢-那老太太放个术都得把小动物们给撵跑——知道为啥吗?-

我说——老人家心地善良-

脏怪人-摆手笑说——啥哟-那是她怕惹因缘-伤了-个小虫虫!-他比量-下说——她功夫都得退步好久。他们学的那些-不行-入不得世——入世-就完了!-

我说——怎么完了——

没了呗-他们那些本事——入世就全没了。他们是隐修-隐了后才有这些东西-然后用这本事来参悟大道-旦不隐了-入世了-去跟俗人们-起过日子了。完啦-啥都没了——让他打-他可能连个十五六的孩子都打不过——

啊……-我惊了-下-又糊涂了。

脏怪人嘿嘿-笑说——所以——不用怕他们-真想打——就上去打-打他们-个嘴巴子-他们得把另-张脸凑过来让-打-

我摇了摇头说——我为什么要打他们呐-

脏怪人——比方嘛-打个比方-咦……好了-我给前面那小姑娘的野鸡快收拾好了-来-咱们吃-吃吧-

我听了这话跟脏怪人转身-走-没多远-我就见叶凝-脸气愤的样子说——哪里来的死老头-有-这样的吗?往人被窝里塞个烤好的野鸡——说-会儿让我们吃——……-事先打个招呼能死啊-我-我这-身衣服-全都油了-

我看着叶凝样子。

果然-她身上-手上全是粘呼呼的油渍。

我这时走过去-给了叶凝-个眼色-叶凝会意之余-她不说话了。因为我想她明白-我们这是遇到高人了-

来来-都过来-吃-吃野鸡-这个呀-可好吃呢-

说着-脏怪人蹲到地上-把叶凝用几张纸垫起来的-个烤的黑呼呼的小野鸡拿出来-跟着又伸出脏的不能再脏的手-将鸡肉撕开说——来-来吃啊-

我和叶凝对望-眼。

我俩仿佛下定莫大决心-般-走过去-坐到地上——接过脏怪人递来的鸡腿儿——人-个-先是仿佛咽药般-皱眉咬了-口-转眼过后-只觉得世间再没有比这更鲜香的肉了-肚子里的饿意-下子就给勾起-然后-股脑-就把鸡腿给啃了个干净。

脏怪人笑着-又继续撕-然后……

叶凝——呕……-

她拧头呕了-下。

呕的原因是-这鸡肚里竟然有-根剥了皮的蛇。

脏怪人却当那蛇是美味-他伸手揪了-段-扔到嘴里大口嚼的同时说——好味-好味-这个蛇呀-要剧毒。然后要它在合适时候-自然咬了鸡-这鸡也不是普通品种-临死前这鸡要狠命啄了蛇的七寸-将其数口啄死之后-还要趁这两个偶然遇到-起的冤家在身体没凉之前-剥去蛇皮塞入鸡腹-跟着用这里的-种细黄泥糊上野鸡-放到干松塔做成的炭火里慢慢的煨烤。过程呢-还要时不时的淋上-些山泉水-这样-翻烤将近-个晚上-这毒遇热解了-鸡和蛇的肉也烂熟了-这样剥了黄泥的皮-才能入嘴来吃-

我听的微呆……跟着不由自主-接过脏怪人递来的-段蛇肉-扔到嘴里-嚼了两下-只觉美味异常。

脏怪人又说——世人不知天成之妙-只知这般吃法味道极好-于是有人捉了蛇和鸡困在-起让两物相残-虽说这个法子也能出美味-但这其中怨气却是极大。因其非自然生就的-而是人为满足口腹之欲而为之。是以……不合道-不合道也!-

脏怪人摇了摇头-又扔嘴里-块蛇肉。

叶凝听这话-她不呕了-而是擦擦嘴问——说的意思是-这蛇遇到鸡了-它咬鸡-鸡又把它弄死。跟着-偶然捡到的是不是?-

脏怪人——前面是偶然-后面捡到不是-是我寻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寻到的-俩-有口福-有口福吧-

脏怪人递给叶凝-块蛇肉-叶凝想了想后-她-咬牙-扔嘴里果断吃上了-

嗯-味道不错-

脏怪人咧嘴-笑又说——合道天然-于自然生死之法后留下的肉食则为净肉。此净肉-于道-可食也-

听过这话-我觉得这脏怪人出现的虽是另类-特殊-但所讲的言论-却又合乎了很多的道理。

于是又吃了两块肉后-我正要问他是不是这山中的隐士时-脏怪人又-笑——鸡从何而来-

叶凝——鸡蛋呗-

脏怪人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个鸡蛋说——此蛋已俱足化生之能-只是-它仍旧是卵-若就这般摆着-不日将腐败-它又有何用?-

叶凝喃喃——卵用?-

我有点憋不住乐了。

脏怪人却哈哈-笑说——若想蛋生鸡-则需孵化-若孵化-则需适应的温度。此理如胎儿-般-于母体之内-若想从冥冥中-抹真灵胞子化生成人-则需要温度-养分-等等-切。方可成具人身-

脏怪人讲的是-胎儿。他讲胎儿-有什么用呢?

我正待要问。

脏怪人看着我笑说——小娃娃——已身具胎相-可-知-这养胎之法吗?-

叶凝-听这话她怒了——我家仁子是纯爷们——什么意思-他……-

脏怪人却笑说——此为胎相-非女子怀胎之相-小娃娃——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