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格尔木

苏万很庆幸在正式自驾游之前他们更新了装备,五把折叠式冲锋枪和足够充足的弹夹、绳子、探灯、GPS、压缩饼干还有让苏万印象深刻的C4炸药,苏万发现他们很清楚仓库里有什么,显然这些东西就是他们寄过来的。更重要的更新是,他们终于把那辆面包车的负担减轻了,苏万刚发现齐羽才是真正的哆啦A梦,他有的不是口袋,是钱!他买下了一辆路虎,那辆车在长途旅行中显然比面包车更耐用,这辆车他们是在河北买的,显然他们还是在担心北京城里的某些人,现在二狗一个人开放满装备的面包车,苏万几个人都做到了路虎车里面,而黎玖和杨好,都在后备箱里,直到齐羽想问黎玖一些事情。

“说说吧,你们在巴丹吉林干得那些事儿。”

黎玖没有想象的那么硬气,尤其是李潘在他面前表演了一次快割压缩饼干之后——一包压缩饼干,李潘一刀下去,包装纸就成一缕一缕的了,齐羽说你看他下刀好像是一刀,实际上,那是无数快刀连在了一起,更重要的是,刀起刀落,压缩饼干上面连刀印都没有。

“那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你也知道我是霍家人,我们霍家人在两大派别中,是倾向于支持张起灵的,可是当时上面已经下达了最后期限,我们只好申请一笔研究经费,名义上是为了研制不死药,实际上我们在那里,依靠军方给我们输送给养,研制万奴王和九头蛇柏协助张起灵他们保护秘密,直到后来,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被要求停止所有研究,接着我们的工事里面,就出现了闪鳞黑毛蛇,你们也清楚我的身份,所以黑毛蛇没有咬我,我逃出来,回到了霍家,霍家现在这一代,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不过听说那个大人物在昭告天下已经逝世之后,其实依靠某些设备,保持假死了一段时间,可是他生命机能下降太快,那些人的努力,还是宣告作废了。”

“你们研制那些东西,都是在张起灵的授意之下被送到了西藏和山东?”

“不错,本来应该还有其他布局的,可是张起灵的记忆力,成为我们最大的绊脚石。”

“我明白了,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牌位,是你?!”

黎玖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据说张大佛爷向霍老太要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

李潘这时候插话:“齐叔啊,问您一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您能从疗养院里面窜出来?”

齐羽也是叹气:“齐家号称铁算,没点明哲保身的吉俩,那不白混了?反过来我问你,你为什么会给那么多人做我的脸?”

李潘发出了路虎车里面的第三次叹息:“你该知道我们李家的身份,上三门,已经洗白,有前科,可以说我们李家跟哪个派别都沾亲带故,再不然,就是有人拿我们家过去当敲门砖,尤其是吴家,我老爹的命都是狗爷给的,所以说我爹从哪儿拿来的单子,我从不过问,直接做就是了。我这手艺,是跟我爹学的,我爷爷都不会这玩意儿,也不知道他怎么捣鼓出来的,所以虽然有些人的面具不是我做的,但我们家的手艺,我也能看的八九不离十,可是就算能看出面具是假的,可是却看不出面具下面的人是谁,所以我才有一问,到底谁,才是吴邪?”

齐羽冷笑:“这已经不是我们能找出答案的范畴了。”

“可是,我们这次,就是要找出一个答案、一个结局的。”

路瑾晨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众人都不敢亏待了她,尤其是李潘,对其嘘寒问暖,好不体贴,路瑾晨也不知道是真的受到了感动还是故意气杨好,对李潘也是一天比一天温柔,看得杨好一阵一阵眼热,可是杨好是货,没有说话的权力,现在他们在格尔木的一家小餐馆,李潘把一碗牛肉面端到了路瑾晨眼前,其他人买了一些饼,默默的吃着,杨好连饼都没有,只能吃压缩饼干,不过二狗吃得也是压缩饼干,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苏万拿起一块羊肉:“嘿,红爷,吃点肉吧。”

二狗摇了摇头,就着他的军用水壶里的东西继续吃压缩饼干,苏万知道,那是高度酒。李潘拍了拍他,向苏万说道:“狗王茹素,嗜酒!”

抵达格尔木之后,众人直奔疗养院,在一处废弃的屋子里,苏万看到了形容枯槁的黑瞎子,黑瞎子躺在一张床上,那床上的被褥都是李潘离开之前买的,他身边就有吃的,压缩饼干还有足够的水,就这样,黑瞎子一直撑着。不过他已经撑不住了,在听到他们的声音之后,他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继而,昏倒了。

李潘苦笑:“很好,要不然也得把他打昏!”

齐羽拿出鸡,昏迷的黑瞎子立刻坐直了身子,苏万知道那是小鬼。齐羽把鸡放下,那鸡立刻飞跑了出去,黑瞎子立刻倒在了床上,李潘说:“已经走了!”苏万去追鸡,那鸡腿上被绑了绳子,与其说它跑得快不如说它是被拽飞了,苏万跑到一楼,接着跑出疗养院,就看到杨好在迅速收线,二狗和路瑾晨站在旁边监工,鸡从铁栏杆中挤了出来,杨好把鸡抱在怀里,正纳闷怎么为什么要他这么做呢,突然鸡尖叫一声,呜呼哀哉,他的头也不知为何好像被人按住了,接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我怎么了?”杨好很吃惊。

齐羽说:“怎么了?母子团聚了怎么了!”

苏万隔着铁门,问道:“这样对他也太不公平了吧。”

齐羽说:“没办法,我也不知道怎么超度亡魂,而且就这鬼崽子怨气那么大,估计想超度也难,你放心吧,我算了,这小子八十岁的阳寿,让鬼骑了之后,能活个五十知天命,算不错了,好了小子,让你年纪不大敢学陈世美,这报应也够大了,你走吧,别再让潘子看见你,你该知道潘子会怎么对待你。”

杨好怨毒地说道:“你们这些人,不得好死!”

齐羽叹了口气,说道:“小子,你也算是半拉土夫子,老夫卖你一个乖,土夫子这一行,少有好死!”

二狗伸出甩棍,把已经陈旧的锁砸烂,显然路瑾晨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挤进去,众人上楼,看到安睡的黑瞎子,都安下心来。潘子已经给黑瞎子打了葡萄糖,相信黑瞎子应该会恢复过来。

苏万问:“以后他能看见东西了吗?”

李潘摇了摇头:“眼睛都退化了,看见东西是够呛了,不过情况不会更糟,他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齐羽说:“好了,老几位,我们现在该故地重游一番了!”

李潘说:“你那是故地重游,我们几个充其量就算作继续没有完成的旅途。”

路瑾晨留下来照顾黑瞎子,其他几个人出了房间,齐羽指了指楼下,说道:“我当年就是在那里,被文锦要求拍摄一个瘆人的录像,现在想想,就像昨天啊!”